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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万涛5月26日在杭州2050大会“我带佛陀上火星”论坛上演讲的文字整理稿。
万涛，互联网安全老兵，IDF极安客实验室联合创始人。专注互联网安全、区块链技术等，并支持技术公益，关注儿童安全。
万涛作为互联网老兵又是萌娃老爸，一反很多家长对数字化侵入孩子生活的恐惧焦虑，用亲身实践提出观点：陪孩子游戏，一起在数字时代成长。游戏是孩子认识这个信息时代、适应数字化社会发展所不可代替的渠道。万涛认为，孩子可以更好地游戏，有控制地游戏，用游戏激发学习、社交和想象。
万涛
大家好，很高兴在云栖跟大家来一场真人游戏的对话。我的分享题目叫“做头号玩家：陪孩子游戏人生”。
《头号玩家》有没有看过？但是《头号玩家》不是所有人都了解、玩过里面的游戏。《头号玩家》是斯蒂尔伯格导演的电影，《头号玩家》是向所有的游戏迷致敬。大家都知道《头号玩家》里最早可以追诉到六七十年代的游戏。《头号玩家》讲的故事是未来，我们要能决战未来就要先把握当下。
《头号玩家》展现一个未来的世界，所有的东西都虚拟化了，我们人人戴VR眼镜，因为现实已经很颓废，但有一个最大的游戏公司创始人在游戏中留下三把钥匙。你如果能够通关将可以拿到这个公司所有的财富，大家都到里面PK去了。PK当中有一个小伙子，他走了相反的路径，第一关就不是像所有玩家一样奔向一个起点，而是通过研究游戏创始人的历史发现其中的秘密，找到这样的窍门，走了一个逆向思维，由此得到第一把钥匙，包括认识女主角。
但大家都知道也有一个公司跟他产生竞争，这个公司一开始想把他收了，这个公司的老板曾是游戏创始人手下并想成为其继承人，但是一直不被认可。他试图收买这个年轻人，但是没有成功，所以就试图想把他灭了。这个年轻人自己其实出身也挺悲摧的，他出生后很小父母就不在了，他是被亲友收养的，收养的亲友也都是在玩这个游戏。所以大家都是处于这个竞争态。但他最后突破了，带着所有玩家一起拿到第三把钥匙，但最后时刻他没有选择签字去获得这个公司的财富，而是去破解了彩蛋，了解游戏的前世今生，取得皆大欢喜的结局。
当时看完《头号玩家》网上有很多解读，有人从这个电影看过来，就是提醒我们，不要沉溺于虚拟世界，现实才是美好的。我作为一个老玩家也曾大学毕业后就天天玩游戏。我今天讲这个不是为了游戏代言，而是要谈谈未来的世界是否就是游戏世界？那面对这样一个未来我们如何把握？这是联合国在2016年有一份报告关于全球数字儿童生活情况报告。这里面其实有大量的数据呈现：今天的青少年不仅是中国，在全球玩游戏接触数字化的年龄是越来越低。在这种情况下，包括2011年华尔街日报就有过一篇这样的报道，数字新幼儿是先学会打游戏才会系鞋带。在坐作为家长有没有这样的体验？可能小孩两岁就开始玩游戏，可能真的上小学还不会系鞋带，很正常。
这样的场景下，社会一直有焦虑，对于游戏，对于数字化对家庭、对社会的影响。既有说电子鸦片的定义，也有网瘾学校的泛滥，也会产生游戏圈和专家圈的这种派系。这种场景下，我们在中国去年也做了一份这样的报告，这个报告是由广州市青少年宫在全国做的统计。其实到现在来讲，从国外来说，前面14-15岁人群的数字智商上，最高达到113，平均值是100，这个数商是指我们对于媒体交流、技术的咨询和了解度。通过这个数据，6岁的儿童数商和今天45岁成人比较相似。我自己作为一个70后，其实也存在一个断带，比如我与我父母的交流，今天父母流行的鸡汤、养生基本上形成一套话语圈，在微信上，他们之间会互相传，他们发给我也不看，但是我会找很多辟谣的东西给他们，但他们也不看。这种场景我们很常见，怎么和父母沟通都是问题，更不要说是儿童。
所以当我们为人父母，将来你也会面临这样一天，你怎么去陪伴孩子？如何去看待游戏？所以这个产生了很多的话题和争议。联合国报告里面也做了这方面的阐述，通过不管是联合国报告还是中国做的官方分析报告来说，作为尤其是作为今天数字原住民的00后，00后真的是在完全网络下产生的一代。在他们的儿童时代，就在数字化的技能上已经大大超越了他们的父母，今天作为00后的家长，我们已经面临这样的挑战。
根据有关数据，有超过53.1%的年龄段，也就是12-15岁儿童因为上网的问题跟父母争吵过。到了14岁的时候，更高达65%。认为父母经常在社交媒体上，而且还会跟父母加好友进行的比例只有3.7%（包括我自己在微信上都屏蔽了我妈，省得她一看我发的朋友圈就来问：你怎么又不上班？你又带小孩出去玩了，这样小孩会影响学习呀）。到了14岁的时候，这个比例竟然为零，小孩跟父母都不加好友，自己玩。而且做的现实调查里面，只有超过14%的儿童认为父母很了解自己的上网情况，这个我想起自己在初中的时候，迷恋武侠金庸小说，我躲着看，父母都不知道，我也肯定不会和他们说。
从12岁开始，如果网上发布让你难受的图片、视频或者校园暴力，非常愿意跟父母沟通的比例也开始明显下降，其实在网上遇到问题也不会跟父母谈，从14岁降到10岁。今天在互联网呈现的情形就是儿童独立意识的增强，但是相对来讲，安全措施却在降低，也缺乏家庭的支持。这个对于我一个做了20年网络安全工作的老兵来说，当我有孩子以后，我很快意识到这是一个挑战，作为父母，首先要带给孩子的就是安全嘛，那么网络安全怎么做？
这一张图片是很经典的图片，如果你们看过《头号玩家》的评论，你们应该看过，这就是游戏史上第一个彩蛋。这是应该在1978年，那时候还属于卡机、卡带模式的游戏机。这种游戏机是接在电视上来玩的，当时这个公司换了一个新老板，原来在纺织厂做老板，所以他对待设计游戏的程序员和设计师是像对待工厂里的工人一样对待的，只准有公司的logo，不准有设计员的表达，所以设计师就在这当中放了一个隐藏关卡，如果你打破就会显示这个游戏是谁设计的。这就是游戏彩蛋的由来。从这一天开始，我们说电子游戏开始有人性和独立性，把游戏作者跟后面的玩家可以联系起来。
那么我讲到这个彩蛋，就会讲到我自己的经历。对于这个彩蛋，自己作为资深玩家，我会有什么样的经历？我以前在IBM公司。很多同事都吐槽应试教育，但是自己照样给孩子报很多班，我们都说不能输在起跑线上，对孩子的教育夹杂着自己对于未来有诉求。
这是我孩子，他在3岁的时候开会玩iPad，在3岁的时候拥有自己第一台iPhone。这个可能是在国外都不一定会有的。这是我当时面临的选择，我的选择是自己认为父亲和儿子的关系，未来是一个哥们关系，不是高高在上的关系。这是我儿子今天他的房间里的配置，拥有哪些设备。他整个成长轨迹，2岁的时候我给他买了第一台星特朗8SE天文望远镜，可以仰望星空，当然在北京只能看月亮了；3岁开始有iPad，当然并不是父母因为忙给iPad把小孩扔一边的模式，而是基于ipad的触碰和交互；4岁有了自己的IMAC，5岁拥有二手iPhone（其实就是我的iPhone就给他了，这样我就可以升级了）；到了6岁的时候就有自己的独立APPLEID，7岁开始有自己的电子显微镜，包括便携的；9岁他开始有支付宝，现在他每天也会在蚂蚁森林浇浇水什么的。
这个轨迹里面是怎么看待的？因为我个人认为，其实我们从小到大我们一直都在变，我们小时候当三好生都是游戏的激励方式，其实也是游戏，所以我一直认为游戏是等于教育加竞技加拓展加趣闻，这是游戏的内涵。所以我给孩子买书的时候都是游戏化给他配置，那这些是给大家看到的是，我在平常当中，把生活的一切场景或者教育游戏化，这个游戏化包括我们家网络信号不好，我就和他自己来组装网络信号增强设备的场景。比如做化学实验，孩子其实都没有把它当成教育，而是把它当成游戏，我们今天玩化学实验，我们今天玩什么，都是以这个内容来开展的。
更重要的是在旅行中的学习。我们都会带小孩出去玩，但是其实有很多方式跟玩的过程他是把它当成了游戏，在中间我给他配了便携的电子显微镜，正常这些是拿来珠宝鉴定用的，但是你可以用它来做植物识别，还有一些显微照片的拍摄，让小孩观察微生物，看到不一样的世界，他会觉得很好玩，所以他会愿意出去，因为他可以到处炫他拍的微生物照片。他以前自己不敢下海，很怕海水，但是等我给他配了水下相机，他就变得开始愿意参与这样的体验，他会有很强的自主性去体验。这是去年塞班岛的蓝洞体验，他自己就可以带着水下相机拍照。
旅行是一个标记的过程，可以在中国地图、世界地图上去标记去过的地方，对于他也是像一个游戏一样，这是他去过的地方，可能比某些在座的朋友恐怕去过的地方都多。但是这种驱动很大层面就是我们刚才讲的游戏驱动：因为我们要把地球走遍。我用过facebook的一个统计，可以把你去的地方标注，现在我带他大约丈量了全球的十分之一，很多地方还没有去。这是他自己拿自己的魔幻相机去画他最喜欢的场景，一个是父母带着他去潜水，一个是他觉得像少年漂流记一样最喜欢的亚马逊森林，这是他自己P出来的。
同样游戏可以用在很多场景，比如环境。大家在杭州比较幸运，我在北京，北京大家知道雾霾很严重，这是我带他用雾霾测量仪测试他们教室的雾霾，后来研究怎么给教室装净化器。也可以用各种智能设备来把这个雾霾数据数字化，这样他就会对环境污染有直观印象。右边是他发的第一条朋友圈，就是吐槽北京的雾霾。那同样小孩还会有很强的空间想象力，我会带给他望远镜，他就开始看太空，你其实在今天无论在中国还是在海外有大量的天文馆让他看，小孩自己会学习，我其实就是带他去就好了。当然你可以带他去放飞无人机，让他自己操作，他就会把头抬起来，不只是停留在低头看iPad，包括玩各种的飞行模拟，包括去NASA，我今天特意穿了一件NASA的衣服嘛，今天是“我带佛陀去火星”活动，我们可以去国外天文站点给朋友捐一颗小星星，将来用他的名字命名，就像三体里的云天明，将来有一天也许我的孩子可以去到这颗星星。
我自己是一个做安全的工程师，我就要对他传播一些安全知识，这个其实也是用游戏。我最简单用安全公司的病毒扑克牌，我们打牌都是用病毒扑克，每一张牌都是计算机病毒的名字，这个病毒是什么样子，工作原理什么样子，他可能并不了解，也不会写代码，但是会创造自己想象的病毒，他会想象病毒是怎么操作的，他会自己去设计。所以小孩很早就会有游戏IP设计的欲望。
当然我们家孩子是一个男孩子，所以他在上次93阅兵之后很快爱上军事。军事游戏有很多的场景，包括CS，我带他玩的游戏比较多就是打CS，我认为像暴力，游戏当中的暴力，小孩并没有特别强的意识，但是军事上的这种是可以接触的，所以我很早就带他玩像使命召唤，或者是战地这样的Xbox游戏。其实他玩过这一类游戏之后，对于手游并没有那么强的依赖，他会觉得手游太low，所以像王者荣耀他一点兴趣都没有，这一点我很开心。
更重要的是我的孩子一开始有一点内向，有时候是有天性的，他是处女座，然后我们家以前的邻居说你们家孩子是鼻孔向天的，不和小朋友打招呼的。而游戏是有社交的，你要跟小朋友一起玩，所以他上小学真正有了同学，最喜欢的就是带小朋友来家里玩游戏。有很多小朋友由于家里可能家长限制，不能玩游戏，只有周末的时候来我们家玩。所以这样他很自然地在班里，可能就赢得一些信誉或者是这样一种的中心感，所以特别得意去班上炫耀自己有什么新游戏，周末主动邀请朋友来家里玩游戏，形成自己的朋友圈，所以主动带小朋友玩游戏或者教小朋友玩游戏，自然结识很多小朋友。
当然还是要回到学习的话题。其实我觉得学习，今天来讲，互联网为我们带来大量的学习便利，我家孩子现在晚上睡觉前听宝贝听听或者得到的孩子的博物学，因为我太太是在蚂蚁工作，我们一个在杭州一个在北京，所以孩子晚上是自己睡，他会听手机里面的各种故事，还有得到里面的很多知识。在学校教学里英语口语训练其实都是通过游戏化的方式来激励。比如在一起学习的APP里老师也会奖励豆豆，这种方式其实在今天教育里面已经大量应用。有些游戏是他们小朋友之间自己传播的，比如mycraft。所以像这种场景，包括还有智能硬件脑电波的游戏，包括儿童编程，现在甚至孩子都可以开始自学编程，因为那里面也是游戏化的场景，来帮助他理解函数等等基本的编程知识和逻辑，进度也是闯关式的，所以现在自己完全就可以来学习，并不需要家长一定懂编程才可以辅导，也没有上外面的各种辅导班。
当然现在还有各种各样的儿童空间，包括自己动手的DIY场景，其实都是用游戏场景来做，所以我们讲游戏不是只讲电子游戏，我们已经不能局限在传统的手游这样来看待。所以我相信未来的教学，包括我们的生活，都将是在一个游戏化的场景中，尤其当你戴上VR眼睛，连上了智能家居，我们家已经全屋智能化，我不在的时候也会通过“小鱼”在家跟他打招呼，通过摄像头和电子控制来做一些需要维护的事情。家里上网也有监控的，我会判断他的上网时长，比如在Mac上都有限制上网时长，启用了家长模式，我们通过网络培养他的契约精神。
当然进一步到AR，游戏在迭代，技术在迭代，这是他第一款AR游戏，就是联想出的星球大战，这个做的还可以，在北美是很多儿童星战迷的圣诞礼物，这个可以和绝地武士去打光剑，可以在家里的场景体验，里面还有战略游戏、下棋等策略游戏。
当然再下一步就是机器人，就像我们刚刚看到的贤二一样，我们也会给他配置了一个机器人，让他做一些语音对话、交互，我们家里基本上像天猫精灵这些音箱也都有，都可以做自己的交互学习尝试，以弥补我们成人的固步自封的回答问题的方式。
所以最后讲一下游戏回馈。游戏其实在我家这样从三岁到现在快十岁过程当中，我认为游戏带给我们家庭的回馈是非常让人开心的。我朋友圈经常晒娃，我认为它带来的是想象力、规则、信用等等还有很多。
比如说这是我们在美国黄石公园，那时候网络不好，他就给自己手绘了一台笔记本电脑。他特别喜欢数字迷宫，他自己画迷宫游戏，这是他自己创造性画的迷宫地图。右下角是他玩的潜艇，军事游戏，由此他就会对仪表感兴趣，他会画这些仪表，他会自己写自己的书。这是他自己写的，后面他越来越喜欢军事，画的都是飞机、大炮，最重要一点是他开始学会做规划，会把很多东西都表格化，这是游戏训练带给他的，因为游戏是有规则的。比如说玩战地都是全英文，他英文肯定没有那么好，但是游戏其实是跨语言的，我根本不需要懂语言也可以玩，就是因为潜在这种规则性，所以他自己会学会设计这样的规则，甚至创建自己的游戏规则，所以他会天马行空又能收放自如。
孩子有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每周都会有一个时间我们不能打扰，就自己关在房间里，就做这种设计的时空时段。这是他自己写的一本书，从地理、天文、宇宙大爆炸，这是他看得到之后然后自己手绘的，左下角是我小时候画的画，我从小也学绘画，我7岁开始学画画，但是我是正规训练，素描，所以我到十几岁前画的还是武侠，但是他画的已经是特别展现，很多想象力超越我们的成人。我很高兴他在小学期间还能维持这种想象力。他在家里打高尔夫练习可以把高尔夫球场变成飞机起降场，也可以自己摆出蓝军、红军。后来看到飞机的仪表，他会画飞机仪表，他也学习模拟飞行，我们父子俩一直在练模拟飞行。
这是他现在喜欢的二战史，他已经在看这种很厚的我们高中才会看的这种二战史书，并会根据这个自己来画，把场景描绘出来。这是他最近设计的游戏，包括游戏大转盘，我把这些给我们公司程序员，还有产品经理看，他们都会觉得已经可以来让程序员帮助做实现了，有的可能比我们产品经理设计的好像还好玩一点。
这是我在十几年前，我自己攒的一台电脑的照片，1995年自己攒的第一台电脑的照片，那还是一台586，但是攒上去第一步也是为了玩游戏。
最后一点时间，这是我孩子三岁的时候，其实他从小非常喜欢水，但是他特别喜欢流动的水，他会在流动喷泉旁边站两小时。有一次我问他你为什么喜欢水？为什么喜欢流动的水？他的回答是“因为有天空”。这个其实给了我很大的启发，包括我后来去做公益，我们中国文化里讲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信息互联网实际上带来水的流动，水柔弱流动，但却是万物生命之源，这一点不管在宗教还是在什么里面都可以看到水，包括中国人的风水，都可以看到价值，我不知道为什么三岁的儿童对于水会有这样的领悟。
这是我第一条朋友圈，是孩子看水的照片，我在朋友圈里写下：你在天空下看水，爸爸就在天空下看你，你和水都是天空里的风景，你却是爸爸眼中的风景。水是你的情人，未来你的情人温柔如水，即使孩子走开，水不再流，天空依然还在那里。
最后总结一下，这是我带孩子去五祖禅寺，我也会带他走各种寺庙。孩子就是未来，我不喜欢我的今天就是我孩子的明天，其实我个人喜欢不确定性的未来，我并不需要我的今天就是孩子的明天，这样的未来没有意思，不管他成为什么样的人，这都是他的未来。他继承了我的DNA，就是因为有未来多样性，有不确定性，未来更像游戏化场景的空间，所以我们的世界会变得更加有趣，谢谢大家。（完）
注：有关2050大会及“我带佛陀上火星”论坛更多详情，参见《给青年一个机会，见到我们从未分别——2050大会参会小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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